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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“我保護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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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“我保護你。”

夏日午後陽光明媚,藍天下柳樹旁,兩名白衣男子分據棋盤兩側,斑駁光影斜在地上,隨著太陽向西的逐漸偏移,影子緩緩拉長。

潔白的手指輕輕摩擦黑色皇後,陸琛臉上掛著幾分隨意的淺笑,黑皇後踩掉白馬,執棋者說:“將軍。”

微風吹過,游憑星攏攏衣襟,有些後悔今日出門沒披外衣。

陸琛捕捉到了他的小動作,故意道:“這28°的大暖風可真涼,我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一吹就透啊。”

游憑星現在的身體受不了丁點風,如果睡覺前忘記關窗,一定會被凍醒。軍官們都覺著元帥可憐,只有陸琛會拿這事兒與他開玩笑。幾番接觸下來,游憑星對他的冒犯見怪不怪。

潔白的襯衫下擺隨風飄蕩,金屬手環在日光下熠熠生輝,節骨分明的手指執棋破局,游憑星說:“確實,現在吹不得凍不得,跟孕婦似的,矜貴得很。”

“哈哈!”陸琛第一次聽他開玩笑,為了多聽幾句,順著往下說,“誰家孕婦像你這樣瘦弱,我旁邊病房的孕婦肚子裏跟塞了氣球似的。”

游憑星不接茬,手執白皇後踢掉黑象。

陸琛再次將軍,“將軍。”

游憑星經常板著臉,若不是長得好看,肯定不會這麽有號召力。旁人都將元帥奉為圭臬,陸琛卻覺著,游憑星就是塊冰皮月餅,外表冷涼涼,內裏甜膩膩。

想掰開好看的月餅,吃掉甜甜的內裏。

游憑星下棋思考時,會皺鼻子;聽新聞主持人罵皇室,會咬著嘴唇防止唇角上揚;遛彎聽到旁人講銀趴內容時,耳尖會紅……陸琛喜歡搜集他的不同情緒,為無聊的生活增添樂趣。

為了看到游憑星更多的表情,陸琛步步緊逼,“將軍。”

白象踩掉黑皇後,游憑星說:“你太著急。”

這些天,陸琛總是能在不經意的談話間打消掉游憑星的疑惑,他逐漸卸下防備,二人關系越來越近。

但這還不夠。

陸琛想要的不是能聊天的親近關系,而是能上床的親密關系。

於是故技重施,又開始試探。

陸琛在棋盤桌兒下翹起二郎腿,鞋尖似不經意地觸碰到游憑星的腿,有一搭沒一搭地晃。游憑星向後撤腿,陸琛卸下二郎腿,長腿插在他腿間,笑道:“下棋肯定是想贏啊,有將軍的機會肯定要把握住呀。”

游憑星剛擡起腿,陸琛剛好在這之前收了回去。

陸琛總會做些肢體接觸的小動作,前幾次或許是無意,但現在肯定是有意。游憑星想給他一腳,陸琛卻從未讓他逮到過機會,在他瀕臨爆發的邊緣反覆蹦迪。

陸琛挪了下黑兵,長腿繼續向前。

游憑星纖細的腿疊在一起,翹起的左腳跟能碰到右腳踝。

陸琛盯著褲腿與鞋間露出的白皙腳脖,向上延伸,窺探交疊的腿骨。

游憑星起了個話題:“軍中比皇宮可有趣多了。”

“嗯,怎麽有趣了?”

游憑星不急不緩道:“剛參軍時,軍中餐食限量供應,有人趁我拿湯的時候搶了我的饅頭,結果你猜怎麽了?”

陸琛本以為他要講些什麽驚心動魄的戰役,沒想到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,敷衍道:“怎麽了?”

游憑星伸腿向前,鞋尖在桌兒下抵住陸琛的,輕輕踢了下他的膝蓋骨說:“那人被我踢碎了膝蓋骨。”

“……”

陸琛火速收回雙腿,坐的板板正正。

游憑星為了震懾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子,非常平淡地詳細描述那段經歷:“事後那人屢次向上級告狀,指揮官每次都說處理,結果壓根沒管。那廢人上不了戰艦,被趕回貧民區,天天拄著拐杖在皇宮門口祈禱。”

游憑星擰開保溫杯,慢條斯理地倒了杯枸杞菊花茶,淡淡道:“趕明你回皇宮可以多留意下斷腿的乞丐。”

陸琛汗流浹背。

游憑星說對了,沒什麽比命更重要。

知道元帥不好惹,卻沒想到此般暴力。

陸琛擦擦額頭的冷汗,覺著“把元帥拐上床”還需從長計議。

游憑星在軍中只踢過一人,因為在第一次戰役後,就沒幾名戰友跟他搶饅頭了。

帝國招募新兵的目的就是讓他們去送死,所以指揮官不會管膝蓋被踢廢的駕駛官。而那名膝蓋廢掉的駕駛官陰差陽錯地保住一命,游憑星用軍餉為他植入假肢,現在那人在E星上層區做生意。

游憑星對軍官大多時候很好說話,只有當對方進入他的安全區域內才會抵觸。

他不排斥與陸琛聊天,但如果這賊心不死的劣質Alpha再敢動手動腳,就算是皇室,也會踢的連他親爹都不認識。

二人又下了會兒棋,陸琛盯著交疊的長腿,覺著游憑星現在的身體狀況與之前不可相較,賊心不死,偏要一探究竟。

“我好渴呀。”

游憑星下棋沒接茬。

陸琛盯著保溫杯明知故問:“你喝的什麽茶呀?”

游憑星收了茶杯。

他的邊界感很強,水杯是私人物品,定是不能借給別人。

陸琛不滿道:“喝你兩口茶怎麽了,真小氣。我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,說不定哪天突然死了,埋土裏還是處男。”

游憑星不想安慰處男,看著遠處林間喵喵叫的野貓陷入沈思。

在春意盎然的山林中,年輕氣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可憐Alpha就像涼亭邊叫春的貓,精力旺盛沒處洩火。

絕育的公貓饑渴難耐,看到母貓即便想搞,也只能撓樹皮。

游憑星對病友的身心狀況感同身受,但不想成為對方饑不擇食的樹皮。

陸琛絕對是知道他腺體受損,所以才會一直刺他痛處。

他體諒陸琛不問那些傷疤的具體來歷,但陸琛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往死裏戳他脊梁骨。

仔細想想,這無非就是柔弱低劣的Alpha通過拉踩自己來找優越感罷了。

犯不上為了這麽點兒小事兒生氣。

又佛又喪的游憑星,喝了口枸杞菊花茶,心如止水。

如果陸琛見好就收,事情到這兒就結束了,但他偏偏要作死。

陸琛見游憑星不吭聲,越來越大膽,這次說的完全可以算作X騷擾:“你說……不能行的,硬往裏弄,會不會被罵?”

桌兒下的腿微微擡起。

陸琛沒意識到形勢嚴峻,繼續X騷擾:“你說……要是找個Alpha,會不會好一些?就……往那一躺,也不用出力。”

游憑星猛然蹬腿。

“啊!”陸琛從椅子滾到地面,疼得汗珠滾濕半片臉,好久沒能站起來。

這回是真疼,不是裝的。

游憑星一時激動沒收住腳勁,用了能把人膝蓋骨踢碎的力氣狠狠踢。他怕真給這弱不禁風的Alpha踢出問題,過去扶人。

陸琛見游憑星過來,以為還要挨踢,嚇得在地上滾了半圈兒。

帝國第一腿,長白韌直細,猛也是真的猛。

陸琛哀怨道:“Holy知道我腿長,怕我伸不開腿,病房裏的桌子都是定制的。我真不是故意碰你,是真的伸不開腿。”

為了增強逼真效果,一句話用了好幾個“真”。

游憑星輕聲安慰:“是我不好,踢疼你了,以後你想伸腿就伸吧。”

這些年游憑星從未對人用這種語氣說過話,也不會主動扶人,更不會讓人上他的床。

陸琛先是利用他的同情心接近,然後在不斷試探中,一點點撬開了他的底線。

飄逸寬松的白襯衫在蹲下時折疊出腰線,陸琛盯盯看著腰線下的長腿,說一句話抖20多下:“我腺體受損總挨欺負,現在腿又瘸了,這可怎麽活啊。”

大部分Alpha都有顆懲強扶弱的心,果不其然,游憑星問:“誰欺負你了?”

陸琛幽幽地看著他,敢怒不敢言。

帝國第一腿殺傷力太大,他要為自己弄塊不被踢死的免死金牌。

游憑星承諾:“以後不踢你了,真的。”

陸琛點開終端,“你再說一遍,我要錄音,你可不許說話不算話。”

他被踢一腳就如此害怕,定是想起了在皇宮遇刺的經歷。

游憑星心生憐憫,對著終端逐字逐句道:“我不會再踢你,這裏也不會有人會欺負你。”

“我保護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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